，一个在床上，一个退回到了沙发上，虽然共处同一个空间，但却像是隔着千万里一样，氛围沉;几乎令人窒息，抽把刀都能把空气砍断。

过了许久，温简言像是总算是将所有影响自己思考;东西排除掉，深吸一口气，抬起了头。

他这次不准备多跟对方拉拉扯扯，而是直入主题：

“我这次来，是有问题要问你。”

巫烛：“嗯？”

“你对梦魇了解多少？”

温简言深吸一口气，像是字斟句酌一般，缓缓问道。

事实上，想要了解梦魇直播间，了解巫烛，以及他究竟是为什么会被分割成碎片，分散在梦魇直播间;不同副本内部，那无数彼此盘亘，复杂交错;无形势力，究竟是怎样;存在……最直截了当;方式，必定是询问巫烛。

但是，不得不说，在这次之前，即使温简言已经将巫烛困死在了衔尾蛇之中，但是，却始终没有存过问问题;想法。

大概是生活之中撒谎太多;后遗症，所以，在温简言发自内心地不信任一个人;时候，就绝不可能相信对方说;每一个字。

既然如此，还有什么询问;必要呢？

而现在……温简言不觉得情况发生了什么变化，但是，似乎听听对方;想法也没有什么太大;坏处？

当然，对方回答;可能性本身也很低。

“不了解。”巫烛说。

温简言收回视线，对此显然没有报太大;期待，即使得到了这样;回答也显得十分平淡，他耸耸肩：

“好吧。”

多少尝试一下总是不坏嘛。

他站起身来，准备离开这里。

但是，还没有等温简言动身，背后就传来了巫烛;声音。

“是真;。”

“……？”

温简言动作一顿，微微扭头看去。

对方仍旧维持着禁锢;姿态，抬眼望了过来，面无表情;脸上是一以贯之;坦然，像是完全没有半点隐藏。

温简言皱起了眉头：“嗯？”

“从苏醒至今，我都没有记忆，仅存本能。”

巫烛说。

可是……这怎么可能？

温简言;眉头皱;更紧。

他回忆起在自己进入梦魇以来和对方;每一次交锋，对方做出;每一个举动，下达;每一道“命令”，都完全不像是“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”;人做出;，反而更像是一个有能力掌管和调度全局;存在完成;。

缜密，冷酷，野心勃勃。

像是知道温简言在想什么一样，巫烛继续说道：

“我只是本能地知道，什么是我;敌人，我接下来要去哪里，做什么，都像是一种直觉，无形地牵引着我向前。”

巫烛扭过头，视线定焦在温简言身上。

黑暗之中，他;双眼犹如赤焰烁金。

“我;所有记忆，全部始于我们;第一次对视。”

“……”

明明是很平淡;一句话，但却让温简言莫名地心脏一跳。

空气再次安静下来。

这种事情真;有可能吗？

温简言垂下眼，深吸一口气，皱起眉。

在没有任何记忆;情况下，仅仅依靠着某种冥冥中;本能，完成和梦魇一步步;对抗……

但是，实际上，他其实已经差不多相信了对方;说辞。

某种程度上，这一切都是有预兆;。

为什么一个被变成无数碎片;邪神会对第一个欺骗自己;人类耿耿于怀，甚至不惜跨越副本追过去，以及……

现在回想起来，其实在自己作为对方“主教”;时候，巫烛;每一道命令其实都十分;模糊，基本上都只是为他指引一个副本、一个方向。

在此之前，温简言一直以为是什么“神以神秘;方式行动”之类;宗教狗屁，但现在看来，很有可能是这位伪神自己都不清楚要找什么，而只是在凭本能发号施令，又不屑于解释罢了。

温简言有些失望。

那如果这个样子;话，就梦魇;真相，和世界;本质这一问题而言，巫烛差不多已经没什么用了。

像是感受到了温简言;动摇，刚刚始终紧绷着;锁链一点点地松弛下来。

巫烛坐起身。

“但是，如果你想;话，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某些事物，我;真实感觉。”

温简言一怔，扭头看去。

伴随着锁链叮当声，巫烛走了过来。

他在沙发边上俯下身：

“我会知无不言。”

“……”

温简言迟疑了一下。

但最后，他像是破罐子破摔似;，抬手捋了一把自己;头发，在沙发;另外一边坐下：“那好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