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几日,那几个登徒子便以“伤害朝廷重臣之女”的罪名被判流放罪。
这个罪名出来的时候,柳颜欢都听愣了。
朝堂之上的事情,她不知道,裴常胜自然也不会在家中讲。毓秀书院在那群大臣眼里,就是一群小孩子过家家,掀不起什么风浪来。
而柳颜欢诧异的点在于,为何毓秀书院会这么快就“得救”。
柳颜欢的疑惑到了下午便被解开,张可唯带着一堆礼物,登门了。
柳颜欢诧异地看着那堆“礼物”,大多是姑娘们的诗作、画作,还有女红等。
“怎么了,将这些小玩意儿带给我?”
“姐姐,我对不住你!”
柳颜欢哭笑不得,“你先说说什么事,我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。”
“我投靠了皇后。”
柳颜欢了然,她就说为什么毓秀书院的危机能这么快解除呢,原来是有了国母撑腰。
不过......
“你可有想过,这毓秀书院落在皇后手上,日后那些姑娘想嫁谁可都是皇后说了算了。她们可就成了皇后的棋子。”
说完,她又觉得自己多话了。张可唯投靠皇后,必定是淑仪公主的计策。淑仪怎么会让那些姑娘那么被动呢。
“那你和皇后谋皮,定要小心。”能做到皇后之位,不仅仅是家世显赫的女子。
柳颜欢和皇后的接触不多,前世也有几次因为淑妃险些与之交锋。她知道皇后的手段,也知道对方的狠辣。
一旦下手,就不会留活路。
毕竟,在这瞬息万变的夺嫡之争中,对敌人的仁慈,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
“柳姐姐你也是。南下之行,不是那么容易的。”
天高皇帝远,江南的官员远在南方,他们就算是朝廷的官又怎么样,皇上一时半会儿又管不到他们头上,他们就是当地的土皇帝!
“公主若是有任何吩咐,只管说。”
“公主才不会和你客气呢!”
毓秀书院的事情才落下,南方传来战报。
南召国不顾东辽守军警告,多次越过国界,两国已经交战。
战报传来京中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多,两国已经打了半个月了。
柳颜欢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日,可听到消息的时候,她还是忍不住眺望南方,思念远在南方的人。
“南召与东辽开战,那就是自找死路。”
所有人都知道东辽会赢,可赢也分情况啊。
有赢得痛快,还有赢得惨烈。
上一世,东辽派去南召的不是张彪和裴鸢,虽然打赢了南召,可也几乎动摇了国本。在后来的北庆的冒犯中,东辽屡屡战败,此后便是裴鸢脱颖而出,力挽狂澜。
那个风雨动摇的年代,柳颜欢不想再去回忆。只有东辽强盛,她的族人才能安全。
东辽的皇上,一定不能再出事了。
柳颜欢捏紧了手中的帕子,皇上如今正是壮年,为何前世的他,忽然就病倒了呢?
皇上病倒,太子监国,几个皇子耐不住性子开始你争我抢。其中,拥有裴家支持的三皇子是最受期待的人选。毕竟乱世之下,兵权可以解决很多事情。
比如,逼宫。
前世的柳颜欢死的早,不知道裴家有没有逼宫成功。在她看来,就三皇子那样的品性,就是将龙椅放在他的屁股下,对方也坐不了多久的。
“我记得家中有在做南方的生意,可有传来什么消息吗?”
“夫人,您忘啦,早些时候您向堂少爷示意两国要开战,家中就将南边做生意的族人撤了回来,如今留在那边探听消息的,也不能那么快将消息递出来。”红绸看着柳颜欢,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忽然这么忧伤起来。
“夫人放心,南召小国,我们东辽军去的时候,可是准备齐全的呢!”
柳颜欢摸了摸心口,许久不曾痛过的心口,又开始隐隐发酸。
“白昙,你让人准备下,明日我要去静安寺上香。”
白昙应声,等屋里没人的时候,她才低声道:“夫人别担心,二爷那么厉害的一个人,不会出事的。你看他每次来咱院子里都神不知鬼不觉的,那他打南召肯定也一样!”
柳颜欢听了这话,哭笑不得。
这哪里能一样。
“老家的信,应该快到了吧。”柳颜欢望着天空喃喃自语。
翌日,柳颜欢带着仆从去静安寺上香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的小腹也微微有了点小弧度。不过这么点小弧度,旁人也只以为她贪嘴吃多了。
马上快要三个月了,这三个月里,柳颜欢吃喝一切正常,一点孕反都没有。若不是苏大夫每半个月给她请一次平安脉,告诉她孩子很好,她都感知不到孩子的存在。
静安寺人影攒动,无论何时,这家皇家寺院都不缺